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灶台

  小时候家里的灶台是用砖和水泥砌的,表层贴一层白色的瓷砖,朴素干净,而这便是母亲一生的舞台。 

  童年时,生活在农村,家里并不富裕,父亲的工资加上几亩薄田的收成便是全家的收入来源,与两个姐姐的年龄相差较多,所以在家里我是“小皇帝”,而母亲也最是疼我的了。记忆中,我在母亲背上生活到快两岁,原因是我不想走路。那时父亲在我们当地教书,母亲是家庭主妇,烧的一手好菜,每天放学,母亲已经把饭菜烧好,香飘“十里”,在教室仿佛就可以闻到母亲做的饭香,铃声一响,便飞奔而回,母亲见我回来,才会走到灶台旁,把香气扑鼻的饭菜盛出来,而我就负责把饭菜从灶台端到堂屋,等父亲和姐姐回来之后,便一起用餐,不过母亲允许我可先在灶台上偷偷的吃一些,而饭桌上的菜绝不允许我偷吃,灶台也就成了我对美食产生浓厚兴趣的最原始来源。 

  母亲小时候家境较优越,外公是中学校长,外婆也是教师,母亲在当时也算是“白富美”了,母亲上小学时,赶上“文革”,外公外婆被划为“右派”,母亲便辍学在家,“文革”结束后,也没有继续上学,文化水平便定格在小学,在之后的工作生活中便常受文化水平低的影响,所以母亲常教育我们姐弟三个,一定要好好读书,也含辛茹苦的供到我们三个大学毕业。 

  我读高中之后就很少吃母亲做的饭了,由于学习压力大,想节约时间学习,所以就一直住校,每周回家一次,偶尔两周回去一次,学校食堂的饭不到两个礼拜便吃腻了,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母亲做的饭,每周回去母亲就会烧一桌我爱吃的菜,让我解解馋。 

  高中时爱打篮球,高三时打的少了些,但体育课上会跟同学组队打上几波,压抑的太久,便以篮球的方式来释放压力,球场上个个像打开牛栏的斗牛一般,横冲直撞,然而意外毫无防备的降临到我身上,在一次上篮时,被同学撞了一下,单手着地,当时手便失去了知觉,到医院检查后,粉碎性骨折,需要做手术,当时父亲在外地出差,只有母亲在家,给母亲在电话中说是手臂有点小小的骨折,母亲匆忙赶到医院见到我后,才告诉她真实情况,母亲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,我安慰她说不疼,手术整整做了三个小时,最后缝针的时候麻药已经过效,共缝九针,一针一针的缝下来,感觉像进了地狱一般,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,之后听母亲说,当她听到我在疼痛地吼叫时,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,“伤在儿身,痛在娘心”啊。我没有让母亲告诉父亲这件事,现在想想自己做的不对,不应该让母亲一个人承受那样的压力和痛苦的。 

  手术后需要食补大量的营养,母亲一个人照顾我,所以没时间回家做饭,只有每天到饭店买一些红烧排骨、鸡汤之类的饭菜,吃了两天便腻了,再也没有这个时候如此想念母亲在自家灶台前用心烧出的菜的了。四五天后,终于可以回家休养了,到家的第一天,母亲便烧了许多我爱吃的菜,看到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时,感觉自己是那么幸福,一股暖流从脸颊上顺流而下。母亲最无私的爱,为什么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认真地去感受?为什么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感受地最深切?现在才明白母亲的爱溢满了我们生活的每一处,只要我们认真地感受,她随时随处都在。 

  我上大学时,父母亲搬到了乌鲁木齐居住,说是在老家生活乏味了,想换一换生活环境,其实我明白,是放心不下我而已,我毕业后考到了博湖工作,距乌鲁木齐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,基本上一个月回家一次,每次回家之前,母亲便会打电话问我想吃什么,会提前一天把食料备好,有时到家已至半夜,但母亲还是坚持要给我做饭,在新灶台前母亲刀光火影般施展着自己美丽的“舞姿”,而我依然像儿时一样痴迷的望着灶台前的母亲,只是儿时是仰望,此时是“俯视”。 

  母亲说,她这辈子离不开灶台。是的,我这辈子也不会离开她。就像季羡林大师所说:“这世上无论什么名誉,什么地位,什么幸福,什么尊荣,都不及待在母亲身边,即使她一字不识”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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稿源:国家税务总局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税务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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